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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)
奕府建在京城郊外一处风水极好之地,围场距其府不过十几里。
御驾莅临,奕府上下都十分重视。早早的就派人在门口恭候。
其中就有皇后奕桢派回来准备宴会,并给奕家主传话的奕桢宫新总管——尧尧。
“恭迎陛下、太后、皇后、贵君。”早早到场恭候的朝臣、氏家家主除奕家主未在场外,皆在奕府外跪地一片,在占弋的一声“平身中”起身。
接引的仆人鱼贯而出,为陛下、太后、皇后、贵君引路进入宴厅。
众人皆在,只有奕家主托大。
占弋勾唇蔑笑,无妨,反正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。
一路无所觉,直到奕府外下车架才看到奕梧的太后面有惊怒:这个庶子怎么也来了!胡闹!
但来都来了,现在也不能将人送回去了。只能忍气吞声的认下。
奕桢受尧尧的接引落座,低声询问着:“本宫吩咐你的事你安排的怎么样?”
“奴已经将您有意和陛下和好的事,告知了家主,家主说定会为您从中斡旋做说客。”尧尧低声细语的回禀,只是随后露出几分难色,“只是……贵君体虚的事,奴告知家主后, 家主却没表示什么,可能还需您忍耐包容一段时日了。”
末了,因为未帮奕桢达到全部的目的,愧疚的勾起一个勉强的笑。
“行吧,本宫知道了。”奕桢对于父亲,奕梧都这样了还不肯舍弃他,有点失望。
席间开始前的祝词总是免不了的,待陛下和奕家主说完,这场席才算是真正步入了正轨。
“陛下,臣敬您一杯,希望您可以尽兴而归。”奕氏围猎自然是奕氏为主家,占弋虽然上座,但是奕家主这话说的却是毫不客气,可以说是十分托大了。
占弋也没恼,自古欲取之必先与之,总会有奕家主还的时候,“奕公客气了 朕信奕公
此行朕定可尽兴而归。”
话落举杯同饮。
奕家主免不了心中得意,并从心底未觉得有什么不妥,他两个儿子都嫁给了占弋,从辈分上他可是占弋的岳丈,小辈给长辈面子又有什么不对。
那儿子和儿夫关系不好,他这个丈人从中调和,自然也没什么不对,对吧。
“说起来陛下和桢儿已经成婚二十六年了吧!臣知道以前桢儿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,这都是臣和内子的不是,没有教好孩子,臣给您致歉了。”奕家主欠身低下几分高贵的头颅,为自家的大儿子致歉,“还望您能多担待,既往不咎,原谅犬子的鲁莽,桢儿也悔过了。”
道歉过后,试探着给陛下递上一个台阶,“不知陛下可愿私下和桢儿月下小酌几杯?”
占弋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,也不知似在说可以,还是不可以。
但是没有一口拒绝,那应该就是还有可能的,奕桢毕竟是家主——奕善的嫡长子,比起平民所出掺杂了下等人的血的庶子,他对这个同为奕氏血脉——奕夫人所出的血脉纯正的嫡子,他还是更看重他的。
虽然奕梧也很好,但说到底是庶出,他坤爹又是那种死法,听说他和奕桢同乘一架车回来就知道,不见得会是个安分的主。
他呀~野心大的很呢~
若让奕梧得了势,未必会有心思愚钝的奕桢好掌控,因此他心底到底更希望是奕桢能诞下嫡乾皇长子。
“桢儿 还不给陛下敬酒道歉!”奕家主给奕桢使了个眼色。
这时奕桢反应倒快了,笑着举杯起身同占弋敬上请罪酒。
“奕公好意,皇后的悔意,朕受领了 。”占弋眼见着奕桢喝完了手中的酒,却只是手中转了一下仆从刚为他新添满的酒杯,言辞拒绝道:“但是去皇后院子里就免了,比起旧人朕还是更喜欢新人。”
末了,占弋故意歪过头去,去看坐在奕桢下席的奕梧,“奕二公子就很好,年岁是小了点,但胜在贴心,甚合朕意。”语间眼底漾着一片温柔。
奕善将眼底的温柔尽收眼底,暗暗感叹:看来这个奕梧是真的十分有手段啊!
所幸都是他的儿子,也没差,“这当然全随陛下的心意,陛下能中意臣的二儿子是臣很荣幸。”奕善眼神忽闪附和着,“只是臣府上不比皇宫宫室,只能让您和太后同住南苑,还望您勿怪。”
奕善原来的打算是让占弋与奕桢同住,但是既然占弋不愿意,现在在收拾一个院子怕是来不及了,于是便提议让占弋与太后同住一个院落。
太后住的又是最好的院落,里面十分宽敞,比之宫中宫苑也毫不逊色,陛下住东暖阁,太后住西暖阁也不算坏了规矩,至于奕桢和奕梧就还住他们原本在奕氏时自己的院落即可。
“自然。”占弋面上不在意的摆摆手,心中却哂笑,住一个院落正合他意。
占弋扫了一下席下的拘谨的朝臣和氏家家主们,无甚乐趣,明白再留在这里也是无益。
“咔哒”一声放下了酒盏,起身,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到奕梧的面前。
“奕梧。”占弋向奕梧伸出手,“朕乏了,你来服侍朕休息吧。”
明摆着这是就算离席,也要带上奕梧一起才行,不然留奕梧一个人在这儿,擎等着他被奕桢、奕启仁为难吗?
占弋此举确实惊世骇俗,但是奕梧却明白他的好意,他也不傻,能轻轻松松的又何必等下委曲求全呢!
“是,陛下。”奕梧面上恭谨又羞赧状,搭上占弋的手,借力起身。
却冷不防占弋故意用力一拉,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中。
众目睽睽之下,两人这般亲密,太羞耻了,奕梧不觉从脸到脖颈红成一片。
占弋这就是欺负他众目睽睽之下,敢怒不敢言,这个恶劣幼稚的男人。
奕梧牙痒痒想咬占弋,但是现在却只能嗔怪地看他一眼。
昏君装的有点过了啊!奕梧心中腹诽占弋,广袖底下下交握的手,报复的用手指去抠占弋的手背。
占弋瞪大眼睛。
嘿~小狐狸挠人呢~
只可惜他手被袖子挡住了,无法戳穿他。小狐狸,在外就装小羊羔,演的还挺开心。
“你乖乖的。”占弋指缝用力请捏奕梧,那句“掐一下就得了”尽在不言中,但小狐狸却一点也不怕他,还抠他,占弋只能又拿出杀手锏,“贵君等下可要好好的服侍朕”
他眉眼一片温柔,说出的话却带着威胁。
奕梧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,又来这招!
想想可能会有的惨状,还是妥协了,讨好的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。
占弋惹了小狐狸还没被咬,甚是愉悦,携着小狐狸离开了宴厅。
徒留一地刚刚看完陛下和贵君旁若无人眉来眼去,被惊呆的众家主,和心火翻腾的奕桢和奕启仁。
这可如何是好?狐媚子!当初就不该答应姐夫让这庶子进宫!
奕启仁望着几乎捏碎酒盏的奕桢,眼中晦暗不明,打定主意:待他明日围猎问过阿姐,若他阿姐真的给奕梧下过药,他不能有孕,那此次回宫此子便不用再留了。